作者：潘德孚



西医的外科，补充了中医的不足，许多应该进行的大手术，便成为西医吹嘘“科学”的本钱。问题在于许多应该保守治疗的疾病，也给做了手术，患者以后的日子便不好过了。外科医生本不应该称为医生而应该称为技工，这样便不会成为治疗的决策者。手术不是医学而是技术，说它是医学是不够格的。

如果现代医学单靠外科，医院会赚得来钱吗？当然不能。现在的医院能赚得这么多的钱，靠内科。内科不仅会卖出很多药，还会给西医输送做手术的病人，开辟财源。然而，人们并不知道，一个世纪前，西医的内科完全是一片空白，没有一个真会治病的医生。如果不信，大家可以跟踪观察。我说的跟踪一种叫竖向跟踪（历史跟踪），也就是从它发展的过程中看出问题来。另一种叫横向跟踪。现在医院里这些内科，有被治好的病人吗？“治好”，也就是病人不需要再吃药了，身体健康，比治疗前要好。现在，几乎所有医院科室治的病人都要吃药吃到死。这种治疗叫做“控制治疗”，让病人永远吃药，直吃到药的“副作用”发病。比原来的病凶得多，因而病人死了，医生就叫它为并发症死亡。从竖向和横向看，西医的内科都无法让人相信它能治好病。

我说西医不会治内科病，许多人一定会表示反对，认为是说话过头了。其实大家并不知道整个西医医学的历史，你只要认真追究，考察它的发展过程，就会知道我说得不假。19世纪离离们不远，那时候西医治病的方法很简单，泻药、催吐药和放血（切开静脉）是治疗很多病痛的主要方法。只有方法，没有理论，内科的理论还没有建立。当时的法国，有个格雷纳医师（1848~1920）认为，人的内脏因为直立，容易下垂，肠道内容物分布不均匀，肠管会在腹腔内痉挛，纽结，造成肠停滞，产生各种内科疾病。为此，他写了三十多篇论文。

他用这个理论解释“没有食欲、恶心、无力、抑郁、身体中部疼痛、背痛、失眠和长期生病这一切加在一起，使人考虑到是一种疾病。常常描写病人消瘦无力，心境忧郁，腹部隆起，皮如土色，瞳孔放大，呼吸急促，且往往不规则。”格雷纳医师就写了以上的论文，不过，还没有提出治疗方法。

“19世纪末，在内脏下垂的基础上产生了自身中毒论。这个理论假定：肠停滞造成肠内容物***，产生毒素，并吸收毒素，导致人体慢性中毒。在结肠内细菌酶分解的各种产物，都是一些毒素。”

以上记录说明，在19世纪末，到现在还只有一个世纪多一点时间，西方的内科理论还无法解释“没有食欲、恶心……”等等症状，因而产生了格雷纳的理论。1890年，赖特在英国伦敦建立了细菌学后，外科医生莱恩借细菌学说发展了这个理论，在没有任何证明的情况下，把“设想”作进一步的推断和假定，因而提出了自身中毒论。于是就有了切除结肠的疗法。莱恩认为，结肠是人体体内细菌最多的地方，切除结肠可以减少体内的细菌数目，也就会减少它们所产生的毒素。许多外科医生还去莱恩那里观摩、学习他的切除技术。在上万病人被切除了结肠后，人们才觉得这个理论是错误的。因为几年后，这些做了手术的，死的死，活的也没舒服的日子过，时间已是1930年了。从莱恩宣传他的理论与手术好处开始，到1930年，又是一代新医生起来了。1930年在医科大学里开始批判，学会做结肠切除手术的医生，仍然还在贩卖他们的技术，因为他们是靠这个技术赚吃过生活的。受害的则是那些曾经听到宣传结肠切除好处的，而还没有听到批判切除结肠的坏处的病人。可见一种医疗技术，当它成为医学界的普遍行为之后，没有几代人的努力，是很难停止的。

与莱恩同期的美国医生比棱与英国病理学家享特尔，也因为细菌致病论的影响，共同提出了病灶感染论。这个理论认为，人体内炎症病灶中的细菌，会引起各种疾病。“这个理论假定：很多慢性疾病是由于低毒性细菌感染灶引起的。这些毒素时常进入血流，并侵入身体其他部位。这些慢性感染被假定是疾病的根源。享特尔于1910年在马克吉尔大学，用这些轻率的话对医科学生发表演讲：‘贫血、胃炎、结肠炎的最重病例，不明原因的发热、紫癜、各种神经疾病（从精神抑郁到脊髓的实质病变）、慢性风湿病、肾脏病的最重病例，都起源于或并发于口腔败血症（口腔的感染）。’”（这些话是否可以说明，西医在1910年的内科是一片空白吗）病灶感染论比自身中毒论流行更久，它导致许多人切除了阑尾、扁桃体、摘除了胆囊，拔了牙齿，切除了子宫，切除前列腺等等，最后的结论是利少害多，有的人因手术而死亡。这就是二十世纪头几十年内的西医内科所谓的理论与实践。

许多吹棒西医科学的人都嫌中医写的都是个案，而不知道在西医的内科历史上，几乎都是个案。这不奇怪，医疗就是一对一的行为，也就是病人与医生的“个案”行为。中医发论文，个案是很难发表的。而西医过去，不仅可以发表，而且，还发表在世界顶尖级的杂志上。这些个案，后来还成为一种世界普遍流行的方法。例如“在1907年，美国儿科医师弗里兰德报告：用X线照射成功地治好了一个呼吸困难的病重婴儿。在X线照片中，这婴儿胸线似乎是很大的。弗里兰德医生认为是因为胸腺肥大压迫气管。在病人颈胸部歇息后再拍一张照片，发现胸腺显著缩小了。婴儿恢复了健康。这种简便而似乎无害的疗法，很快被一些权威的儿科医师们所鼓吹，在美国和加拿大成为风行的疗法。美国出版物经常报道婴儿从胸腺死亡中获救的故事。”（《现代医药中的错误》第89页）婴儿呼吸困难，被说成“胸腺死亡”，这是西医哄抬疗法的绝招。这绝招会导致X光机的大批量的销售。

上述记述是说：美国的儿科医生弗里兰德，碰到了一例呼吸困难的婴儿。他用X线检查婴儿的身体，发现该婴儿胸腺特别肥大，认为这是孩子发生呼吸困难的原因。于是采用X线照射该孩子的胸腺。胸腺缩小，孩子的症状消失了。医生将这个案写成论文发表，美国的许多儿科权威医生都鼓吹使用这种方法治疗婴儿呼吸困难。这种方法得以流行，经常有媒体报道婴儿在濒临死亡时被这种方法救活的故事。后来，这种治疗方法便成为美国和加拿大流行的方法。

在1910~1950年间，有几千名婴儿接受了这种疗法。一些医院也把它作为常规，使用X线拍摄每个新生儿的胸部照片，如果发现胸腺肥大者，就用X线照射，把它作为一种预防措施。1950年有两位医生发现，一些青少年发现患了甲状腺癌，这些人在婴儿期都曾受到X线的照射。后来又有许多报告，都认为青少年患甲状腺癌与婴儿期接受X线照射有关。

美国病理学家、著名的胎儿和新生儿权威波特，在1953年写道：她从来没有发现胸腺肥大会压迫气管，或引起其他的致病作用。另外一些儿科医生指出，很多呼吸窘迫的幼婴不治疗也会痊愈。这说明弗里兰的

上述情况说明，美国的儿科医生，对婴幼儿为什么会呼吸困难，发生这种疾病该怎样治疗一无所知。于是，弗里兰德医生用X线检查孩子的胸部，发现胸腺肥大，便主观猜测是它压迫气管造成的。他试用X线照射该婴儿胸线，发现胸腺缩小，孩子呼吸不再困难了。于是他写了论文发表，得到了许多儿科权威的支持。故事反映出西方内科医学的贫乏，儿科权威对婴儿发生呼吸困难是正常现象，不治自会好的道理还不知道，反而认为孩子快要死亡。媒体的报道则渲染了医生治疗的能耐。这种错误的治疗便流行起来。

这则故事反映了以下这些事实：一是美国内科医生缺乏事先教育的医学理论，碰到疾病时靠身体检查寻找得病的原因，把身体当作生命；二是没有预先制订的治疗方法，靠猜想进行治疗实践；三是个案不仅可以报道，而且可以成为常规治疗方法；四是即使已经成为常规疗法，还是不可靠的，否决的方法要由实践中来，许多人便成了牺牲品（你要是不想成为白老鼠，就应该在治疗前认真思考，要不要进行这种疗法）；五是任何疗法或药物的确定，都没有长期疗效追踪，但宣传却极其热闹，因而极不可靠；六是解剖学尚未完善，因而不知道婴幼儿的胸腺差异大，才会把肥大的当作疾病，不知道随着年龄增大自然痊愈的道理；七是把暂时疗效当作治疗成功，因此，外科医生走出手术室时都是说治疗很成功，但病人却死了或更严重了。